他说这话时,伍月笙正敷着面膜,嘴巴不能张太大,还是仍忍不住靠了一句:“狗胆子!谁都敢逗。”
陆领承认是故意装傻,气他那位强大的丈母娘。
之前他想让她帮分析,到底伍月笙现在对那姓李的什么意思,她却指挥他去把伍月笙哄好,让伍月笙自己说。陆领一时不察中计。伍月笙是哄好了,两人风和日丽地过日子,他还怎么再提起这事儿啊?不是找干仗吗?慢慢反应过劲儿来,他一直认为与他同一阵线的程元元,根本不是在解决他的问题,而是制造一个新的问题,然后提供该问题的解决方法。此方法当然可行,可实际解决的并不是他自己的问题。可他觉悟得为时过晚,只能向伍月笙抱怨。
伍月笙听了还落井下石:“那你还真当她是什么好人呐?”一副你就是让人卖了还帮着查钱的主儿。
陆领恼羞成怒地翻小肠:“你还有理了!”
伍月笙以柔克刚:“我又没说我有理。”指着电视里正放的金枝欲孽告诉他:“你看看这电视剧吧,看完了就觉得我妈还不算最阴险的。”
这种勾心斗角指桑骂槐无事生非的戏码,向来比较令伍月笙感兴趣,陆领哪看得进去,摸起床头一本税法啃起来。直看到眼睛发涨,转转脖子,目光被伍月笙的头发吸引。
电视剧好像唱过两回主题曲了,伍月笙揭去了面膜,从倚靠在床头改挪到床尾趴着。一头半湿的长发有些伏贴在背上,有些垂落在床上,稍显凌乱,却与被子上的细藤图案交织成趣。
被子是陆妈妈买的,纯白的底,印着深深浅浅的蓝色变形藤蔓。陆领嘲笑妈妈的眼光,这床被卷起来往边上一立,看着就跟个大瓷花瓶似的。伍月笙警告他,要的饭别嫌馊。陆领抗议:无产阶级也应该有社会理想啊。不过话说回来,伍月笙倒是好打发,除了衣服,别的还真就什么都不挑。
以前是光管她自己,现在连他的穿戴也包了。但是对男装,伍月笙明显还在摸索阶段,只凭原始审美观选购,今天是一深蓝灰黑的杀手范儿,明天又觉得明黄火红更符合他气质,像拾掇自己家孩子似的。陆领在不知不觉中华丽起来,哥们儿见了都说他越活越骚,有媳妇儿人了就是不一样。陆领乐意听这种话,也就由着伍月笙拿他当布娃娃。反正他从来也没培养出来穿衣风格,只要穿上舒服怎么着都行。因此他们家房子使用率最高的,就属衣帽间了,被伍月笙以极大的耐性,整理得井井有条,整个一小型时尚服饰体验中心。
中心管理员还不知道自己成了研究对象,托着一盒冰淇淋,小口小口地吃得不太经心,精力都在电视上,看得那个投入,就差钻进去了。电视机音量放得很低,低到坐在陆领看书的位置都听不太清。
难怪她凑那么近。
陆领悉悉索索爬过去:“给我吃一口。”她高兴地把整个冰淇淋盒都推给他,原来全化成奶昔了,他也不在意,拿过来唏噜噜全喝了。把空盒扔到垃圾筒里,半截身子就势挂在床下,挣命地伸个懒腰,咂着嘴回味刚吃进肚的东西:“我怎么往上返苦水呢?”
伍月笙冷冷看他那个大头朝下的诡异姿势:“你那么撅着,反上来尿水都不奇怪。”扯着被他带到地上的床单低喝:“好好坐着。”
陆领充耳不闻,抬手把玩她一缕发梢,手感细腻,是与主人性格对立的柔软。“你一年剪几次头发?”
伍月笙愣了愣:“两到三次。”总要去去分岔的。
陆领羡慕:“真省钱。”
伍月笙笑:“那你200毫升一瓶的洗发水能用多长时间?”
想了想,陆领点头:“可也是。”
瞥到他那种呆滞的眼神,伍月笙很怀疑他这一个多小时的学习效率:“你要不就上客厅看去,这电视哗哗响能看进去才怪。”
他用手一撑,身子翻回床上,滚到她身边,鼻子在馨香的发丝中乱拱:“我不看了,一会儿洗澡睡觉。”
伍月笙一巴掌拍上他脑门:“不思进取!你这多展能考上注会?”
陆领大怒:“我操,你不行再动不动就扇我!”这整出瘾来还得了!
伍月笙被他激烈的反应弄得差点急眼,猛然想起来扇他的那记耳光,还挺记打。摸摸他的厚脸皮:“我那天打疼了吗?没使多大劲儿。”
陆领切她:“你太谦虚了媳妇儿。那叫没使多大劲儿?只能说打不死人。”
伍月笙认了:“一家就一个,咋说也是心头肉,我哪舍得下死手。”
陆领任她占去个小便宜,斜她一眼也没计较:“明天你串休,咱开车回立北吧,别等七嫂倒出功夫来琢磨咱俩。”
伍月笙怪异地瞅他:“明天?”
陆领一听还有别的内容,追问:“怎么又不休了啊?”
伍月笙说:“休……”原来还没人告诉他,心里奸笑,面上冷着,“我休我的,你别跟着找事,老实儿在家看书考试。”
陆领说:“你上班我再看。”
伍月笙翻脸:“你到底想不想考了?谁前两天跟我说,过两年考试有可能变成九科了,他得抓紧了,明年必须考下来了。成天他妈五更半夜折腾我做饭。”
重点终于说出来了,陆领嘟囔:“你就是记仇!”自打上学,他念书从来不用人管,一看伍月笙上学时候成绩就不咋地,跟他摆起谱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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