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手的后果很严重。
陈曼洁脸色发青,如果不是还有这么多人在旁边,她一定会冲上去扯着靖琪的头发再好好扇她两个耳光,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规矩。
可是她不想把事情闹大,也不愿意把宋影给招来。银樽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,宋影是这里职位最高、权责最大的经理,相当于一个VP,苍溟不在的时候就属她说了算,她对靖琪还有几分顾忌和爱护,牵扯进来就会得罪她。
陈曼洁咬牙,她多的是整死荣靖琪的机会,耳光不一定要打在脸上。
她把靖琪和那三个女孩子分开来,雏儿第一次招待的客人一般都比较温和,不会太难搞,但是她偏就不让靖琪这么轻松,带着她去了第8层。
银樽是数一数二的高级会所,高级最深层的体现是个性,于是在保持主体格调一致的基础上,针对不同的客户需求有不同的功能划分和装潢。
8这个最吉利的数字留给了最舍得砸钱的高端客户,大多是年轻刚性的富二代、高干子弟来消费,玩的疯,要求多,当然年轻活络,就很容易把见闻传扬出去,靖琪这样的富家女来陪酒,怎能不让他们眼见为实!
“进去!”陈曼洁把靖琪推进一个房间,说是房间或许不恰当,说是一个大玻璃匣子或许更贴切一些。里面已经有很多女人,浓妆艳抹,衣饰华丽,样貌身段都不差,回头看到靖琪,眼底都有些漠然,不以为意。
“这里是什么地方?”靖琪有些慌乱,面前的玻璃看不到外面,她隐隐猜到一点。
陈曼洁勾唇一笑,“什么地方?找乐子的地方喽!你可要表现好一点,等会儿外面的客人挑中了你,你才能从这儿出去!”
“不,你怎么能这样!我不要在这里,你放我出去!”靖琪慌了,挣扎着要离开,曼洁却只是冷笑着关上门。
周围的女子全都见怪不怪了,也没人搭理她。
靖琪焦急万分,用手使劲去拉门,可是门像一块铁板,纹丝不动,甚至跟周围的墙壁都没有太大的缝隙。她出不去,又没有地方可躲,眼见着那些女子搔首弄姿地一字排开来,显见是外面已经来挑人了。
这是游戏的一种,是靖琪无法想象的世界。她从未想过有一天,自己会站在这里供认意淫甚至像挑选商品一样打量挑选,她茫然无助,像迷途的小鹿,连哭的情绪都被消磨殆尽。
陈曼洁当然不会让她真的被人挑走,有公子哥喜欢靖琪这个类型的,还不止一个,问起来,她就说已经早有客人预订了,就是图新鲜亮出来给大家看看,喜欢的下次赶早。
这荒谬短暂的一场“秀”下来,只穿了橘色无袖连衣裙的靖琪像要虚脱般出了一身冷汗。
她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对自己品头论足的,但是他们都以为她是个陪人喝酒卖笑甚至出卖身体的女人了,从此她的身上都会打上这样的烙印,抹都抹不掉!
她不再是养尊处优的公主,而是被男人玩弄又丢弃的玩具,在风月场所混迹过的名声会跟着她一辈子!
苍溟强占她的时候,鞭打她,不给她吃饭折磨她身体的时候,她也恨过他,但是都比不上这一刻的恨来的那么深。
“我不会原谅你……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!”她蜷起身子,坐在那个玻璃间的角落里,泪水淌了一脸。
有人开门走进来,男士的皮鞋在她眼前站定。心尖微微一颤,靖琪顺着那笔直修长的身影往上看,直到对上一双多情的桃花眼。
跟苍溟有点像的眼睛,少了些纯粹,多了几分阴郁,即使眼角含笑,眼底也没有多少快乐。
不是他。
靖琪有点恨起自己来,她怎么还会有那样的期盼,以为苍溟会来带她走?
她怎么能够还想着此刻如果他出现了,她还可以在他怀里狠狠捶他,然后大哭一场就当这只是一场梦?
“还不起来,妆都哭花了,真难看,难怪都没有人挑上你!”
薛景恒把她拉起来,半真半假地勒着腰摁进怀里,“今晚跟我混吧,美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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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溟想了又想,手机都在手里捂的有些发热,才拨通了陈曼洁的手机。
对方听起来很高兴接到他的电话,声音一如既往的娇嗲,“苍少,什么事?”
“没什么,那丫头……没给你们惹什么麻烦吧?”
那头的热度立马冷却下去,支支吾吾道,“嗯,也不算,就是骄傲的很,很倔,不服管!前晚喝醉了,宋姐照顾她的,这两晚都跟四哥在一起,我下班了也不一定能见着她!”
什么?!苍溟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。
荣靖琪这几天跟老四在一起?
“为什么没有告诉我?”他站起来,声线平平,却已经酝酿着怒火。
“四哥说他会跟你讲……”
苍溟挂了电话,手机狠狠摔到墙上,砰的一声四分五裂。
湘湘听到动静推门进来,他吼道:“滚,都给我滚出去!”
湘湘眉毛都不抬一下,轻轻耸了耸肩膀,重新关上门。
她在门外默默数数,一、二、三——
“虞湘,你给我进来!”
她见怪不怪,推开门走进去,“溟哥!”
“你知道老四这几天晚上去找荣靖琪吗?”
“知道!”
苍溟目光一沉,“知道为什么不说?你们都把我当傻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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