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了悦香和二姐的缘故。”小娇安慰着自己，一面在楼道里迈出了第一步。
小娇小心的走着，每走一步，都先让脚在地上试一次，然后才敢让全身的重量落在它上面。
她走过了妃儿封闭得很严的窗子，她不用担心，她相信也知道里面没有人，但是她倒真的希望里面躺着人。
即使她躺在里面她也不会管这些事的，她总是那么的淡然，事不关己她总是高高挂起，可是此时她不在。
小娇此时很想去怀念她，可是没有时间。
她慢慢地在楼道里走着，紧贴着墙壁，走到休息室的窗子下。
停了一下跪了下去，抬起头向窗子里望，看见只有上面的窗开着，里面的已经拉上窗帘。
小娇在外面望见里面相夫人的影子在白晃晃的窗帘里面掠过，然后又慢慢地移回来。
小娇摸了摸两边的花盆，确定了它们的位置，花盆之间的空隙仅容放下整张脸，香喷喷的花和叶子刚巧碰到面颊上。小娇慢慢地把脸放了过去。
“确定吗？”相夫人的声音似有点发怒。
“是的。”顾英的声音。
前面的几句小娇没有听到，小娇就是从这句话开始听的。她这句话刚说完，竹椅子发出吱的一声……相夫人象往常一样坐在紧靠着窗户的地方。
接着又是吱的一声，顾英也坐下了。
相夫人不坐下，顾英是不敢先坐下的。
相夫人和顾英开始坐下，谈话不时把声音放的比一般略低，但始终不曾像耳语那样轻。小娇始终可以听见。即使是耳语，有时候会很清晰，因为周围很静。
小娇跪在窗子下，一动不动，想到此时少良的窗子里现在还亮着灯就克制不住恐惧。
起初感到很难沉住气，几乎无法保持镇静，怎么也不能集中全部注意力去听下面的谈话。
接连几分钟，只能约略领会谈话的内容。但是不一会儿，小娇就习惯了，因为里面的话语已经断断续续的传来。
“这件事需要马上解决，千万不要让少良知道这件事事。”相夫人说，“你今天就去想个办法。”
小娇刚集中了注意力，首先逐字听清楚的就是相夫人以上的这句话，小娇继续去听，“相少良，袁莹莹。”
袁莹莹是二姐的名字，小娇首先听到了这两个熟悉的名字，从这时开始除了其间的一些停顿与打岔，小娇一直屏住气息，全神贯注地听他们的谈话，逐字逐句地听了下去。
“小娇！”相夫人加重了自己的名字，“她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？”
“从她这两天的举动中，我就料到了。”另一个冷冷的回答。
“我们在决定怎么样做之前，先让咱们看看我们过去的事是不是了解得很全面。”依然是顾英的声音。
之后是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，小娇听的不是很清晰，只能隐约的感觉到。
忽然，一只茶杯掉在地上……好像是被故意摔碎的。顾英的话激怒了相夫人，一听提到自己的名字，小娇一下子惊起，靠在窗台上面的下额咯吱响了一声。
难道她跟踪自己去了二姐家？是不是她们已经猜出二姐和自己的关系？
“小娇老师，她有着男人般的远见和决断力，咋看上去，人们只注意她美丽的外表，感觉她并不比别的女孩更精明，更大胆，其实，全世界的人她都不会放在眼里，但愿她不要渗和进这件事。”
小娇大吃了一惊，原来她们是这样给自己定位的。如果不是自己被卷进来，小娇真的不愿意在这里呆下去，更不愿意偷听她们的话语，她们真的是误解了自己。
想到这里，小娇静默了一会儿。没有别的办法了，此时只能牢牢地记住了她们的话。
一阵沉默之后，相夫人首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那个野丫头的事情好好处理。”
顾英立即把话接过来。
“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了，既然文老太太明天要去那几个死丫头那里，那我就把事情解决的彻底一些。幸好我姐姐没有插手。”
“很多的事情我不想知道！方老太太这个人以后不要再提了。她既然已经消失了，就持续下去吧。”
“明白的。”
又是一阵沉默。
之后，窗帘上又映出了相夫人的影子。这一次影子不是移过去，而是一动不动地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。
小娇静静地注视着那个影子，她的长长的手指悄悄地绕过了窗帘的角，把它向一边拉开。
她那张模糊暗白的脸在窗里出现，眼光一直朝上空望过去。小娇趴在窗下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窗里。
“又下雨了！”她在自言自语。她把窗帘放下，小娇又舒畅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。
“顾英，你我相识已久，如果说你以前曾经有过一两次帮助我摆脱了困难，那么在金钱方面，我也曾尽最大努力报答过你，咱们双方都多次为了交情作出自我牺牲，但是，我们各自是不是都有秘密瞒着对方，对吗？”
“相姐姐，除了野丫头的事情，您为人光明磊落，您没有任何秘密。这点我早就知道。”
“还是妹妹了解我，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。”
还是说说野丫头的事吧。
“她一离开坟地，我就派人监视他，一直到她下车到了现在住的地方。她进门以后我就去打听，才知道那个房东是袁莹莹，为了找她，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，可是，还是找到了。”
“上周妃儿小姐生完一场大病，神思有点恍惚……看她那副神情，那个感觉，真像那个死去的坏女人？”相夫人说着。
“你是说那个死去的悦菲？”
椅子咔嚓一声响，小娇又震动了一下，顾英站起身……这一次她是吃了一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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