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:“爸爸知道宝宝想放那个黑衣男人出戈壁,所以爸爸离开戈壁的时候没有张开结界,他应该走得出来。他不是好人,但是和他在一起如果是宝宝选择的路,爸爸相信宝宝能够走到最后的。”
余籽紧紧的贴向草泥马,她的身后响起了林哈扭曲的笑声:“哈哈哈,我终于得到了!”
余籽轻声说:“对不起,如果我没有说要给你写信就好了。”
“那可不行。爸爸活了这么久,还从来没有收到过写给我的信呢。”草泥马憨憨的声音透出一股幸福的意味。
余籽将身体更近地靠向它,贴近它的耳朵,小声说:“我来拖住他,你快跑。”
小心地把绝对防御核心收进袋子里,林哈望向已经分开的草泥马和余籽:“你们父女的感情真是感人至深啊。”他舔了舔手上的匕首,“不过对不起了,小姐,想让它逃跑是不行的呦,必须要杀了它才能让绝对防御核心真正起作用呢。”
本想趁林哈分心的时候趁机让草泥马逃跑,但余籽显然低估了他的听力。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一下跌至接近于零。
情势很紧迫。
必须找到拖住林哈的方法才行。直接冲过去扰乱他的视线?在他靠近的时候突然发力袭击他?
不,都不行,余籽深知自己与那个猎人的反应力与速度根本不在同一个层面上,而且那个猎人从刚才开始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股小心谨慎的气息。
这个人不太可能轻易上当或是被她这样的普通人偷袭。
似乎一切道路都被堵死了。
可就在余籽几乎要下这个绝望的结论时,异变突生!
刚才还奄奄一息的草泥马像颗白色的炮弹一样弹了起来,顺带把坐在它身旁的余籽也颠到了半空。短暂的浮空后,余籽落在了它的背上:“宝宝抓牢!”
嗖地一声,草泥马冲了出去。
余籽颠了好几下才艰难地四肢并用缠在草泥马身上,免除了被甩出去的厄运。她头冲着草泥马的臀部,视线正对着草泥马的身后,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气急败坏的林哈正飞速追赶着它们。
林哈的速度绝对不慢,草泥马之前拼尽全力也只是追上了还扛着她的他。现在没有了她这个负担,他的速度就更加令人头皮发麻了。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,他那头在狂奔中散开的长头发在风中飞舞,简直像是章鱼撑开的触须一样紧紧跟随着他,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朵正在狂奔的扭曲向日葵。
余籽淡定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如果这个人的头发再长一点,也许就能把他绊倒了吧。
下一刻,林哈突然一个踉跄,险些绊倒在地。
因为这个停顿,林哈一下被甩开了很多距离。
余籽有些诧异于自己的心想事成。当更加令她诧异的是,林哈的外形变得越来越膨胀越来越膨胀,速度也越来越慢。余籽眯了眼睛才看清——
林哈的头发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生长着,以至于被毛发包裹起来的他几乎快要看不见原来的身体轮廓了。
多少有点风中凌乱的余籽木然地望着他的身影在草泥马屁股后面,越变越小,越变越小……
为疯长的毛发所累,不得不停下来的林哈一匕首就砍掉了多余的头发,把自己的发型换成了狗啃童花式。他望着草泥马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声:“没想到那个小姑娘居然会这种古怪的念。”
但是这个小姑娘的伎俩一次能奏效,第二次就不会了。小姑娘的念似乎只能让他的头发长长,不能控制他的头发运动。一旦头发开始加速生长,直接切掉就好,并不难对付。
张开圆探测了一下草泥马大概距离自己有多远后,林哈举步想要继续追赶。
毫无预警地,一股不同于念得恶意气息令他背后冷汗直冒。耳畔传来男人温润好听的声音,说的却是他听不懂的语言。
但不知道语言的内容也足以让林哈目呲俱裂了。
有个男人绕到了他的背后,而他在张开圆的情况下竟然完全没有察觉!
下意识的前跃跳开,林哈急急地转身。
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一手轻捏着帽檐,身着黑色长风衣,看不清面目的男子。
“你是谁?!”
赤尸从帽檐下移过视线,望向眼前紧张的男人:“果然和那兽一样,你也使用我没听过的语言呢。”他的手从帽檐上离开的时候,指缝中像戏法一样亮出了数把银晃晃的手术刀。
林哈边做着备战准备边小幅后退。具象化出手术刀是那个男人的念能力吗?眼前的男人能无声无息地接近自己,八成是用了隐藏气息的隐。而让他全无察觉到,这个男人的实力远远在自己之上。
本能的直觉告诉林哈不能硬拼:“你的目标也是结界幻兽吗?”
那是林哈在这个世界说出的最后一句话。
背对着林哈的尸块离开的赤尸一脸无趣地重新把手放回帽檐上,把帽子往下压了压:“很抱歉,你在说什么我还是听不懂。”
他的身影一晃,便往余籽和草泥马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。
此时的草泥马与余籽已经逃出了镇子,来到了地形复杂的镇外森林——然后他们的逃亡因为一个拦路人的出现而终止了。
宛如凭空出现的赤尸向停下脚步的草泥马和余籽打了个招呼:“出了戈壁就丢下我,这和约定不一样呢,鱼子小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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