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真是个烧烤架,盟主此举究竟有何目的?”
白子沉思着,他作为军师首席,所需考虑的事情毕竟要比敖豫多上一些,若是能够顺利猜出用途,他或许可以设法助其一臂之力。
然而想来想去,徒耗了许多功夫,本就不精于斗法的白子依然猜不透陈心隐此举的用意所在,想着此地不宜久留,他再次整顿大军,顺顺利利地绕过了火树所辐射区域,辨明方向,继续向着战场所在之处而去……
奔行逾万里,见识了无数道法风光,可不幸总是棋慢一朝,屡屡吃了陈心隐的尾尘。
白子在大军最前,与敖豫并排前行,开了闸之后,就止不住地唉声叹气着,惹得敖豫也神色黯淡起来。
他知道作为大军灵魂,实在不该如此,只是屡遭挫败,他的心中已是万分沮丧,若再憋闷不发,反而并非好事。
速度不快,他实在没有办法,大军行动本就如此,为了保持阵型,维持战力,能快者快不得,须得就着最慢的那一部分,犹如一只木桶,能容多少水量,须由最短一片木板而定。
就在道联大军辛苦闷闷地边找便追时,在距离他们前锋数千里外,陈心隐自虚空中现出了身来,俯瞰着下方海水中的那尾不见其尾的巨大鲲鱼。
他的姿势不改,然而膝上白玉琴的光华已经黯淡了许多,臀下的宫殿及宫殿下的岛屿,已经如遭了大风大浪那般,缺檐少角,断山平谷,凄凄惨惨,狼狈不堪。
“老祖,你的确是混沌的宠儿,钟天地之灵秀,你若是肯与我立下协议,不再滥杀,我今日便就此收手,你看如何?”
陈心隐拿手兜了兜淌下的鼻血,毫不介意地随手擦在了自己裂背断袖的袍子上。
这一战,他们三人打得是真的苦,其他讲究,也就无暇顾及了。
“要老夫投降却是休想,这分明是断了老夫根基!”
白光一闪,人形的鲲鹏老祖出现在与陈心隐等高的前方,冲着陈心隐吹胡子瞪眼道。
他嫌自己的大鲲化身少鳞折尾,论狼狈并不比陈心隐一边要好,一怒之下索性从海水中跳出,化为了衣冠楚楚的人形模样,下方的海面因突然缺了鲲鱼那其长无度的身躯填补,一时间浪打水涌,鬼哭狼嚎,久久不能平息。
“死要面子吗?”
见到鲲鹏老祖刻意幻化的全须全尾模样,已经打出了真火来的蓬莱岛主忍不住高声讥讽道。
“与你何干!”
鲲鹏老祖怒道,他对这个只懂得缩在岛中的蓬莱岛主怨念颇深,岂容得他恶言恶语?
前边几场交锋,若不是陈心隐在后指使,那蓬莱岛主脑袋发昏,竟也舍得以命根子一般的岛屿,不要命地频频向他镇压而来,他的鲲鱼化身何至于被砸得又青又紫,还掉了鳞片血肉?
当然了,他受了伤害,那蓬莱岛也好不到哪儿去,你看那岛屿坑坑洼洼,东缺一块,西少一角,就知其已不复当年之盛。
“老怪,你不怕再被关回囚羽界大雪山中么?”
徐无鬼说道。
“休说大话,你我打了几场,不过互有胜负而已。”
鲲鹏老祖油盐不进,自出生起便桀骜不驯的他,哪里将徐无鬼这种有气无力的威胁当作一回事。
“老祖,你我双方的确已经战过几场,至今互有损伤,但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弱点,有了胜你的把握,不知你是否同样能够胜我三人?”
陈心隐轻抚琴弦,维持着随时攻防。
“危言耸听,老夫焉能上了你的大当?”
鲲鹏老祖嗤笑一声,不以为然道。
显然不肯信,如果换了是他,但凡找到半点敌人的弱点,必然要充分利用,往死里拾掇,哪能开诚布公地说了出来,给了对手防备?
人同此心,心同此理!
他相信陈心隐不可能做到如此坦诚,其中必然隐藏着他暂时还未看透的阴谋。
“心隐,老祖不信,也是空口无凭,你该当拿出一些证据来……老祖,不如给心隐一个机会,看看他究竟还隐藏着什么的杀招如何?”
师我笑道。
他就宛若一只幽灵一般,带着北宫影,一路紧随双方,战场开到那边,他同时就跟到了哪处。
“也好,你有啥招只管使出来,要真能将老夫制服,老夫才信你。”
鲲鹏老祖勉强同意道。
“也罢,我就与你赌上一赌……不过你若要战到底,那可就不算你主动投降,该囚禁仍得囚禁。”
陈心隐惋惜地叹了口气,很是为鲲鹏老祖考虑地说道。
“无妨,你只管放马过来。”
鲲鹏老祖豪气回应,陈心隐愈是多言多语,他就愈有信心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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