郡公夫人愣了一下:“是,她刚才的确有些激动。”
“难道你们不知道,孕妇是不能受刺激的吗?夫人您也是怀过孕的人,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?”
怀孕?!郡公夫人没有顾得上与他计较语气的问题,惊喜地问道:“你是说,我儿媳妇怀孕了?!”
“我行医五十多年,什么疑难杂症没看过?难道连一个小小的怀孕都诊断不出来?!”老大夫对她怀疑自己的医术感到很不满,“夫人若是不相信,大可请其他大夫来为您儿媳妇诊断,若诊断出来的结果与我不一致,我立刻就去亲手摘了医馆的招牌!”
杨管事与青巧等人赶紧将老大夫拦下来,好声好气地安抚了一番,他这才稍稍平静了些。
老大夫一边收拾东西,一边绷着脸说道:“您儿媳妇只有一个月的身孕,胎儿还未稳定,刚才被刺激得胎气有些不稳,好在您儿媳妇年纪轻,身体底子好,目前母子都平安。我已经让徒儿去煎安胎药了,等下让您儿媳妇喝下,再歇一歇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。”
临走之前,他还不忘说上一句:“不要以为年轻就可以胡来,做事总是不计后果,日后总有你的苦头吃!”
看来这个老大夫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。
杨管事亲自送老大夫出去,顺便去柜台那边又抓了些安胎的药。
这边书华终于稍稍恢复了些意识,她没想到自己又怀孕了,心下亦是非常诧异。她撞上郡公夫人欣慰的表情,下意识露出抱歉的表情:“母亲,是儿媳妇不孝,方才让您受惊了……”
郡公夫人微微笑道:“大夫说了,你现在不能受刺激,段家的事情还是暂时别管了,等逸儿他们回来之后,我让他们出面去处理。”
书华顺从地点头,神色有些黯淡:“这本是沈家的家务事,却没想到还要劳烦你们出面,这都是儿媳妇在给你们添的麻烦。”
“算不上什么麻烦,这事儿我心里有数,你现在只管顾好自己和肚里的孩子,争取为楚家开枝散叶就可以了,你公公可是一直期待着你能再给他添个孙女儿!”
书华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,索性垂下头不说话了。
没过多久,老大夫的徒儿就将安胎药端来了,书华忍住苦意一口将安胎药灌下,然后躺着歇了会子,等到精神头恢复得差不多了,他们便扶着书华离开医馆,坐马车回到船上。
书华被回到自己的房里躺着,郡公夫人又好生嘱咐了她一番,等到大家都离开之后,她这才抱着晕晕乎乎的脑袋,缩在被窝里面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待她醒来时,已是夜晚,她揉了揉太阳穴,感觉脑子没有那么晕了。
“小姐,您醒了?”青巧听到声响,赶紧走了进来,将书华从床上扶起来,又拿了个垫子给她垫在身后,“奴婢正准备叫小姐起来用晚饭,没想到小姐这么巧就醒来了,奴婢这就去给您传饭。”
书华伸手拉住她:“大姐呢?”
“大小姐被安置在隔壁的房间里,小姐睡着的时候,她曾来几次,都是看一下您就走了。小姐可是要见她?”
书华点点头:“她今晚的晚上就在我屋里用吧。”
“是。”
青巧离开没多久,书画就进来了。她来到床边,见到书华看起来并无大碍,心里这才松了口气,但脸上的神色依旧硬邦邦的:“这一回我算是把欠你的人情都还清了!”
书华笑了笑:“生来为姐妹,血缘之情又岂是人情可以还得清的?”
“我这辈子最恨的事情,就是有你这么一个妹妹!”这话被书画说得咬牙切齿。
书华无奈地看着她:“你这些年过得可好?”
“丈夫接二连三地纳妾,婆婆恶意刁难,公公为虎作伥,家里乌烟瘴气,你觉得我过得好不好?”
书华欣慰地说道:“嗯,知道你过得不好,我也就安心了……”
书画被她一句话噎在原地,忽然从心里生出一股想要捏死她的强烈愿望!
见到她被气到了,书华满意地笑了起来:“别杵在这儿了,自个儿找个凳子坐吧。咱们姐妹好些年没见面了,好不容易得了个独处的机会,你快些将段家的事情说来给我听听,好让我乐呵乐呵。”
真的不可以捏死这个幸灾乐祸的臭丫头吗?!书画忍住这股欲|望,随手拖了个绣墩坐下来,开始不甘不愿地说起了自己这两年遇到的事情……
她的丈夫段让相貌的确不错,但他自小被于氏和段老夫人惯坏了性子,不但言行拐杖,且风流成性,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,除了一副好皮囊和一个有钱的家世以外,什么都没有!
书华有些疑惑,当初她是让二哥去打听过段让与段家的事情,那个时候二哥并未说段让有这么差啊!
书画冷笑着说道:“那个时候的段让虽然做事没规矩,但段世金还估计着沈家的势力,自然是要好好约束段让,再胡闹也只是在家里头,外面的名声可是保护得一点没坏。”
“可你毕竟是段家明媒正娶的媳妇,而且还是从开国公府里嫁出去的大小姐,就算段让不懂事,但段世金还知道个轻重,难道他就完全不怕沈家来找他麻烦?!”
听书华这么一问,书画的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,眼中神色如同一潭死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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