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可见,周硉侦办后猜测的真凶并非秦恕。
要知道,周硉唯一能看出来我们三人与谁交好的时候,就是昨天晚上。然而昨晚,我们表现的与秦恕很是疏离,就连同事老胡都因为他嫌疑没有排除的缘故,对他视若无睹,哪怕救了我,两人也一句话都没搭。
但是,有一个人我们却是公然示好的,老胡的第一反应也是找他商议,老徐也对这个人反应很自然,显然是老相识,而我则更不用提了。这才是这名女干警看在眼里的,再加之她还说她接触此人也不少,秦恕和他们打交道的时间不比我们多,她怎么会给这样的评价?
除非是结合病情一起谈论案情发展可能性的合作医生。
如此一想,我怀疑的矛头就直指了那个我目前没有任何怀疑的人。
此刻再偏过头去看南晏的那幅画,女孩画了几棵树,极有可能对应的便是树林的“林”,即林医生,又用一个看似风筝的箭头指向被脚链拴住的“黑天鹅”,那便是说明林医生的目的是黑天鹅,何况脚环,可不就是动物桎梏即“猎兽”的意思吗?
女孩与黑天鹅的画,农夫与蛇的故事。
“你最近学的广告?哈哈哈来来来,让我给你科普科普,广告确实是清醒状态的暗示,什么?我怎么知道的?跟林医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,哈哈哈。”
跟着林医生……
“你之前都没接触过,资质不行。想学啊?你还是算了吧。”
老医生没有太深接触,说明中间有人接触了,那只有可能是除了老医生以外的内部人员。
这些都是南晏就差喊出来的提示线索,点睛之笔。
南晏因为知道太多,处处被监视,就连提示都要躲着监控,并且还被林凯以“信息禁止外泄”的名义“正当”看着,还因为知道太多不让离开林家。而那何家小铺,我是经林凯介绍才认识的何店长,他一定本就认识小何,并且了解何店长有多极端,才能制造“FH1”。精神正常的付先生被教唆出了杀人一面,让人以为是人格分裂,实则为催眠,只有业内极精英的人才能做到如此瞒天过海。
昨晚精神病不偏不倚地就找到了我,还是在他的办公室旁,不是因为什么附身秦恕的妖怪。林凯深知我只会找他治病,他从一开始就往“梦游”“癔症”引导我,顺理成章。除了老胡老徐,只他清楚我会隐匿磁场,封闭灵感。
如果以秦恕为重点推理,那么只会越推越不合理。
唯有林凯,因为只有人,才需要这么多步骤与筹谋。
以待我赤诚为名,瞒我杀人放火,劝我莫听莫信。
所有的逻辑忽然全部明朗开来……
眼下,只要问这名女警一个问题,便可印证我心中所有愤惑。
见我眼微微变红泛泪,徐亦拍了拍我:“不舒服?”
我麻木地摇摇头,问了女警:“其余的你不必多说,我只问:他与付先生,也是相识吧?”
周硉颔首:“没错,介绍相亲的事,也算他故意引导开启的。”
徐亦皱眉,当然,她还以为我是指秦恕:“他与付先生果然相识么?”
我闭眼,深呼吸平复情绪,冷笑,不愿接受。
秦恕与付先生若是认识,警方便会一早就问秦恕相关事,不会是秦恕昨日主动到警局,也不会是以提供线索的热心市民身份进去,更不会在昨日的交锋里,付先生恢复清醒后与之形同陌人。
剩下的答案,无论我有多么不信,只有林凯。
林凯如果认识他,凭借他朋友又是心理医生的身份,就可以合理参与进案件当中,他肯定会告诉大家,是因为付先生本身就有发展成精神病的潜在趋势,一直在找他治疗……
太顺理成章了,太多太多地方能够与现实吻合了,我都不忍继续分析下去……
真相还是太苦,就像一记猝不及防的掌掴,艰涩得让人缓不过神来,不论是身上还是心中,我都感觉自己遭了凌辱。
在去往医院的车上,我尽力平静地把自己的推理告诉了老徐与老胡。
千年的灵物,差点毁在一个三十岁男人的手里。
老胡听完,车速逐渐放缓,停靠在了路侧。而老徐则是惊愕,不知该说什么。
“原是我们一直舍近求远了,其实答案一直都是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,”说着,我把画再度给他们看,“你把答案的选项换成那个你现在看似最不可能的,你会发现比秦恕这个答案,要更像标准答案。”
老徐的眉头彻底耸成了山。
若我灵力未被禁锢,此刻我怕是已不受控,便像老胡目前这样——此刻窗外无端起了风,有些烈,我猜测那是他生气了,并且他在压制。这样的磁场异动已经是极好了,他本就是灵气与地位在我之上的灵兽,想必真的怒起来也比我更吓人。
“我们还好,真正的受害者是那些可怜的姑娘们呐,”徐亦咬牙,“那么多条人命!人死不能复生啊!”
老徐直接气的就不愿意见林凯了。
“既然你已经清楚真相,现在还要去现场,是为了什么?真的只是为了一个骗了你那么久的凡人吗?”老胡没回头,静静问我。
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,然后又看向了车窗之外,心里有些涩,但还是笑了笑:“有些事已经定了,我如果靠逃避是没有用的,虽然事实不能大改,但如果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,那是真的毫无变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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