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名御医连忙站了出来,不卑不亢地说道:“皇上万万不可,侧君如今非常虚弱,禁不起任何的惩罚。”
“熬一碗青菜肉丝粥来。”延载女帝揶揄地一笑,宠溺地捏了捏独孤郗徽苍白的小脸。
“娘子……”独孤郗徽的脸微微地泛红,他不安地朝延载女帝怀中又靠了靠。
“等下把这碗粥喝完,娘子便原谅你。”延载女帝俯身在独孤郗徽耳边,柔声哄道。
独孤郗徽点头连连,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。
“是娘子不好,冷落了徽儿……坏人太多了,娘子现在只想让徽儿好好地活着。徽儿必须要听话,要好好地活着,知道吗?”延载女帝怜惜地擦着独孤郗徽的眼泪,无奈地叹息道。
“娘子,徽儿错了,徽儿以后都不敢了,徽儿方才好害怕……好怕……以后再也见不到娘子了。”独孤郗徽紧紧地抓住女帝的衣襟,努力地朝她怀中靠去。
延载女帝双手轻柔地环着独孤郗徽,用下巴蹭了蹭他软软的头发:“傻徽儿……”
独孤郗徽腾然放开了抓住延载女帝衣襟的手,努力地朝外面挪去,脸色又是一片毫无血色的苍白。
“徽儿?”延载女帝不明所以地看着,努力挣脱自己怀抱却浑身无力的小人。
“徽儿现在一定很难看……很难闻……娘子莫要看徽儿……徽儿身上很脏……都是汗水……娘子……”独孤郗徽说着说着,快哭了出来。
延载女帝柔柔一笑,更加地搂紧独孤郗徽,将头靠在独孤郗徽的颈窝,深深的吸了一口气:“徽儿一点也不脏,一点也不难看,一点也不难闻。徽儿身上淡淡的奶香,娘子很喜欢呢。”
独孤郗徽烦躁的情绪,顷刻间被安抚了下来。他乖顺地靠在延载女帝的怀中,一双琥珀色的眸子,慢慢地平和下来。
“花开季节,不准去御花园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不准再饮酒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不准再这般任性了。”
“嗯。”
耀辰年间延载一十二年夏初
延载女帝第一侧君病危,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,便在此时整个御医院被帝后遣去了司寇家照看病中的小世子,只余一名年青的见习御医留守。延载女帝与那御医在霞央宫三日未出一步,天神庇佑,侧君险险捡回一命,从此落下一生的痼疾。
与延载女帝同在霞央宫三日的那名年青的御医,自那后无端地蒸发人间,其档案被意外销毁,只是留意的人,还记得他的名字——楼烁。
耀辰528年延载一十二年夏初延载女帝——纳蓝风槿一十五岁
耀辰528年延载一十二年夏初侧君——独孤郗徽七岁
耀辰528年延载一十二年夏初帝后——司寇郇翔二十岁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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